到某一天,他忽然发现快要拿不出钱给智秀请按摩师了,复查费用如同无底洞,频繁的请假最终又令他丢掉了工作。到得次年春季,他在首尔用掉最后一张除机票外的万元钞票,只好返回济州岛。那天,他推着智秀在风光秀丽的落日峰下徘徊,那条小小的路上,他看的不是海也不是花,而是看着高高的落日峰,不敢回去已经拖欠了2个月房租的“家”里。
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了?
这是那个“安俊赫”最常对自己发起的质问,一个星期后,他去向全秉国借了钱,拉起了自己的第一个队伍。
那条道路不是源于理想,他只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他必须要赌上一切,不是寻梦也并非追求,更算不上完美,那个事业若扒开光鲜的表面,里面拱动的都是蛆虫,不知道有多少冤魂与诅咒缠绕着它。
现实里的最开始,同样没有理想,2004年梦境的降临,带来的只是一个年轻的躯壳装了一个年老的灵魂,只是一个历经繁华沧桑,想要看看过去风景的迷途者,随着岁月流淌,走着缅怀和迷茫。
他拾起了妹妹的理想走进sm,走出sm,创立,然后将发展成娱乐、音乐,或者未来的更多。
但严格来说,他走下的每一步都不完全是为他自己的,关于未来的信念,当艺人是为了给妹妹未来的出道铺路,创办公司也是如此,最初他并没有想过做大,关于的一些发展规划完全出于梦境里“安俊赫”的贪婪本能——扩张、扩张、再扩张!
然后,则是sk集团的逼迫。
如果没有sk集团,现在的依旧窝在小小的狎鸥亭那栋写字楼,不会拆分,不会取消studio的后缀,不会开始向股份制公司转化,做好未来向公共公司蜕变的准备。
如果没有sk集团,安俊赫仍旧是个有了自己事务所,演艺事业还算风顺,名气一点点积累扩大的成功艺人,而不是一个敢于对抗巨无霸集团的狂徒、商业天才,不是一言可决韩国唱片业产业格局的娱乐大鳄。
这些行为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理想,因为每一步,都没有他的主观倾向在里面,他只是走着别人的路,为她们推翻其上的障碍,铺平其上的坎坷。
回头望去,我的理想在哪里?
完成妹妹的梦想勉强算是一个,但它已经快要完成了。那么剩下的呢?
没有答案……
雾色朦胧,走在深夜的街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的安俊赫,眼眸里却透着与外界雾霭一样的颜色,被黑夜渲染得灰白,迷蒙,冰凉,看不到光在哪里,只能摸索地走着。
直到回到旅馆,他才稍稍醒过神。然后脱下外套。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一本书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
不大的32开本,印着简单的浮雕壁画的封面上,花体字书写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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