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别动。”白苏站起来,将手中布包里的银针取出几支,分别扎在他头部﹑颈部的几处穴道上。
疼痛渐渐消失。
“好一点了吗?”白苏问。
易双点点头,有些茫然地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白苏没有回答,接着问他:“除了你叫易双,是个杀手外,你还记得什么吗?”
易双很认真的想起来,这时候,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白苏一直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见他又露出痛苦的神情,连忙道:“头痛就不要想了。”
“我记得一些人,也记得一些事,但都是零碎的片段,”易双指指自己的头,说道,“我无法将它们串起来。”
白苏颌首:“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
“给你检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头受过重击,脑部有凝结的血块,血块应该不大,但是影响到了你的记忆,”白苏解释道,“当然,也可能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不排除你还受过其他外部刺激的可能。”
“那我现在……”
“遗忘了一些你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但选择性失忆通常不是永久性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恢复的。这些日子,我会用针灸帮助你尽快消除脑内的血块。”
“谢谢,”易双认真地看着顾白苏和连城璧,似是在努力记住他们的脸,然后道,“我会记得,这条命,是你们救的。”
他们在凉西寨的那座猎人小屋里呆了很长时间。
两个月后,离开小屋的那天,白苏才终于明白,易双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他那条命,是他们两个救的,所以,就是他们的了……
白苏有试过劝阻他不要跟着他们,但易双的个性很固执。
见易双如此坚持,连城璧便问他:“你把我们看成主人?”
易双愣了愣,继而摇头。
连城璧淡淡一笑,对白苏说:“出门的时候多一个朋友,不算是坏事吧?”
“朋友……”易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觉得陌生,却又那么温暖。
这时,白苏也笑了。
就这样,在白苏和连城璧的漫漫旅途中,又多了一个同伴。
很久以后,白苏偶尔想起这一段对话,曾经就此问过连城璧,当时他的想法。
连城璧答:“朋友可以分开。”易双当他们是朋友,那么适当的时候,可以同他告别。而主仆关系不一样,那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绊着双方。
白苏黑线,她以为,他是欣赏易双这个人,所以才会以朋友相待,并且同意他跟他们一起上路。
没想到他当时居然是这样考虑问题的。
当然,那时的连城璧也没有料到,易双竟然跟了他们,或者说是跟着他,那么长时间。
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忠诚。
辞别夏久﹑和哭成小泪包的久香挥手说再见的时候,大山也进入了秋天。
这是白苏最喜欢的季节,它寓意着收获,也表示他们终于送走了炎炎夏日。
“下一个地方去哪里好呢?”白苏啃着一只甜美多汁的梨,顺口问道。
连城璧微笑着看向她,不语。
白苏撇撇嘴,这家伙,好像对去哪里从来都没有一点意见。思及此,她转头问后面帮她背着大包的易双:“易大哥,你说去哪?”
易双抬起头,看了白苏一眼,没有说话。
白苏无奈,她没有想到,易双这厮居然比连城璧还闷还不爱说话!
不过也可以想象原因,毕竟以前人家是做杀手这行的,言多必失嘛。
但是,这一次,白苏料错了,易双居然开了口。
他说:“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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