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宣旨_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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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秋之肃杀,有股令人震慑的威煞。

  容恪提着剑从盘虬的枯树下起身,走到了一株杨树下。那头江秋白吹了个口哨,小啾啾脑袋一揪,只见他爹拎着一把剑将杨树最粗的那根树枝轻而易举斩断了,断面平整,毫不拖泥带水。

  啾啾忍不住鼓掌,啪啪啪的。

  剑确实是好剑。容恪没说什么,笑着道了一声谢,接纳了。

  几年前,他诈死之时,将自己随身配了近十年的宝剑埋在了下蔡城外。不是为了断送戎马生涯,而是,倘若允许,他宁愿那柄剑永世不见天日。

  可惜事与愿违,天下太平总是如此短暂,偏有人要兴风作浪为害一方。

  过了未时,皇帝派来的宣旨钦差才姗姗来迟,原来竟是冉横刀。

  冉秦正巧睡醒了,日头还有点刺眼,他遮着一双眼瞧去,只见冉横刀骑着一匹神骏的枣红马,着一身蟹红铠甲,披坚执锐,腰间悬着一柄大长刀,但比起几年前那个行事上蹿下跳、不拘章法的大舅子,成熟了许多了,至少这股气韵就像个完整将军。

  冉秦呵一声笑,也不知是对容恪说,还是自言自语:“小子出息了,知道利用关系了。”

  如今的皇帝既是冉横刀的大舅兄,又是他姐夫,齐戎当然很赏识他。但冉秦心里清楚,这几年儿子确实收敛了,要给孙儿立威,再不吊儿郎当、有天无日的鬼混了。他能走到今日,做到右都尉,不是仅凭着裙带关系,当然,远人不服则揍之仍是嚣张跋扈的冉横刀一贯行事作风。

  冉横刀下马来,正风正派、先国后家地开始宣圣旨。

  一家人,虚礼免了,但冉横刀仍旧一丝不苟地念完了,最后笑眯眯地走到了容恪跟前,将圣旨交给他,“恭喜了,留侯。”

  圣旨之中对容恪的官衔称谓也是“留侯”,而非“景阳王”,也就是说,新帝即位,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国家用人之际,只要容恪还愿意回来,皇帝不计较他诈死欺瞒先帝之事。

  降旨前,百官虽有怨言,但齐戎维护容恪啊,装傻地回复一句,“他没死,朕一直知道,朕就是懒得提。”

  一句懒得提,让悠悠众人闭口,谁都知道,皇帝这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但有甚么办法,皇帝心眼儿多,又不像先帝那般好面儿。他的招都是明枪,谁敢不服也不行,必须将脑袋伸过来让他耍。

  容恪接过了圣旨,一旁,冉烟浓将有模有样也跪着的儿子抱了起来,冉横刀这会儿才注意到小外甥,而自己儿子同岁,但五官面貌实在惊艳,从小看得出美男子的底子,幽蓝的瞳,笔挺的鼻梁,还有不逊于人前的一股子桀骜,像极了容恪。

  冉横刀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浓浓,抱来给我瞧瞧。”

  冉烟浓指了指冉横刀,让儿子自个儿过去,“啾啾,这是娘亲的哥哥,快去喊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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