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和云澄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四九城的情况，能说的再具体点么”
吴锋终于问出了最艰难的应该问题。
云澄看出他语气的认真和挣扎，有所猜测却没问出来，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
“如果说全国哪里最安全，我觉得没有地方会超过四九城的，其实，发达国家早就预料到末日的降临并有所准备，我们国家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没有人知道最准确的时间，不过，连J省都能建立起这样规模的基地，就更不用说帝都了。你别看我现在有这地位，其时我算是个空降兵而已。对于帝都的情况只是略有耳闻，听说帝都在地下建立了循环生态圈，外围完全由高强度合金焊接，应该是铁桶一块”
“什么，你说他们早知道末日会到来？”
云澄没有什么犹豫，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作出了防备”
吴锋陷入了久久的震惊。
“我也该猜到的”
吴锋有些失神，不过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大的惊讶，或许是这样才能增强他某些方面的信心。
“父亲，应该还活着吧？”
吴锋摇了摇头，将那些低落的情绪扫出脑海，眼眸中再次回复平时的冷静与自信。
云澄看着他的目光，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听到如此多内幕后，怎能如此快地回复了平静。他自己竟不知不觉被这情绪感染到不少。
“我的老师，家人，都在帝都”
云澄看着天空，语气中有些感慨，也有些决然。
吴锋看着云澄，似乎第一次从这个自称贫僧的光头身上看到如此鲜活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留到现在”
“因为一个承诺”
云澄负手而立，他登上一处破落的高台，看着破落的城镇，低声道
“末日爆发那天，我救了一个老人，明明已经脱困了，可是他却那么倔，非说他孙女的同班同学还压在石头底下，死活不肯走，就用手挖石头，流了那么多血，指甲都崩裂了，就是不肯走，还骂我，如果怕死就走开别耽误他救人。他是那么倔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他那样蛮横霸道的老人，我和他一起挖啊挖，马上就要看到废墟下面的人了”
“可是他死了，被一栋突然倒塌的墙板砸中了半个身子。他临死的时候狠狠地抓住我的衣服说‘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不答应我就死不瞑目’我答应他了，他安心地去了，带着微笑。之后一大堆人赶过来，哭得昏天暗地，那时我才知道，他是C市前任市长，我觉得他的意思是，这个城市的人，都是他的家人，所以我想把内城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云澄黯然地讲完这个故事，吴锋陷入沉默。
云澄继续道
“轮回世界里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无法给出任何人承诺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在这里，我答应他了，我就要做到”
沉默良久，云澄自嘲地笑了两声，道
“很难相信是吧，以我在轮回世界的表现，说了那么多谎，一直在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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