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的那一声咔擦声,都好像响在耳边。
怎么就能平地而起,飞起来了?
不科学啊。
秦端又不甘心又气闷。明明差一点点就能逮住了。结果人家会飞、人家会飞!!这也太他妈艹蛋了!
秦端钻进了牛角尖,一时间万分的愤愤然。
半个小时差不多,一铁锅水烧好了,倒在洗澡盆里,秦端又从水缸里挖冷水倒进去。他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着洗澡水随便踩了踩衣服,晾到院子里去。
人已经很疲惫了,他随便填了点开水泡冷饭,就点咸菜。吃饱了往床上一躺。
睡觉睡觉。
困死了。
明天还要去给睿和翻地了……
秦端睡觉归睡觉,但是他没睡好。
做梦。
梦里不是夏明光那精绝一刀就是许白崇那飞鸿掠影的一跃,连带着那凶手身形滑移一般游弋而行……都在梦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折腾他。
秦端额头满是汗珠子。
似是睡得不长,可实际上他蓦地睁开眼睛时候,锐利的锋芒从眼球掠过去,窗子外边已然是一片夕霞残红。
他望见——
一只黄鹂鸟越过院子里的树梢,落在院墙上,又轻盈的飞远。
一片半黄不绿的坏叶悠然落下来。
一阵风袭来水缸水面涟漪阵阵。
他手掌撑着床榻,半直着身体,就这样呆愣着、失了神、失了魂一样的眼神空洞的看了整整一个小时。像尊雕塑。
突然秦端呻(吟)一声,皱着眉毛,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啧,头疼。
官衙的宿舍里其实已经很破败了,晚上没一个人住这儿。倒是白天,有当值的换班,会来这里休息。晚上基本上都是回家抱老婆。
只有秦端没地儿可去。
所以一直待这儿。
眼下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
秦端下了地去。走到院子里,挖了瓢水胡乱洗了洗脸,走到围墙前边捡起那片落叶,然后攀上围墙坐了下来吹风。
他目光没有落到实处,有些空泛。
他似乎有些明悟。
但是这明悟还不够。
也可能是他想多了……发了痴。在没证实之前,他一无所知。
他没有踏足江湖。不知道江湖上的风雨。
他没有学过武功。不知道登峰造极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修习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
昭明司八品武师夏明光,一把破浪刀名震天下,最后一招化浪,曾枯坐海涯之上整整三年方才领悟。
三国大盗许白崇,几入高手如云的皇庭,屡次逃脱。一身轻功,世间独艳。可是谁都不知道,他曾十几年如一日傲立百丈雪山之上,捕捉一缕来自心间的不可捉摸的风。
更有他不认识也没看到的人,诸如大元皇城里学士府——前三十载籍籍无名一抄书笔吏田宁,突有一日笔裂山河,功境九品。
又有山野村夫牛烈,日日砍柴营生,忽有一日扬刀大笑,骑虎入林,百兽尾随。
更多的是苦修数十上百载,有佛(门)大尊者修成怒目金刚,有道(门)黄冠一剑断江河,有儒(门)学子掌平百丈山……
武境至高——道玄之境。
乃为大道玄妙之意。
近神也!
习武实为修道。
有的人终其一身不得其门而入,永远只能在末流,执掌些微末功夫。
有的人天生合道行走坐卧皆道,悟性远超这众生,注定要攀登武极。
天道之不公
天眷之薄厚
世人不可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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