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说的时候,她都暗暗记在心里。
灶房娘子不是好当的,但只要肯下苦功夫,便不愁什么。
桂姐儿从苗奶妈那得了两块白绢,哼着小调,从外面回来。
在院里浆洗衣物的海棠,见了她,衣裳也不洗了,凑了上去,好姐姐的叫个不停。
“好姐姐,在四姑娘那,可是又得了什么稀罕玩意?”
海棠还在吴家的灶房里打杂,她也想进二房主子的院里伺候,哪怕是当个倒尿桶的都愿意。
可惜她娘蔡婆子和二房的人搭不上话,平白的误了她的前程,使不上一点劲。
“没得什么玩意。”
桂姐儿是个势利眼,瞧不上她,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海棠见她进了屋,关了门,瞅院里无人,便贼头贼脑的蹲在了她家窗子下面,想听俩人说些啥。
原来是苗奶妈的弟弟得了急症去了,也不是她亲弟弟,而是她后娘给她生的。
俩人平时不怎麽走动,桂姐儿不晓得要不要给苗奶妈拿银钱。
“你和旁的丫头不一样,旁的丫头,想拿就拿,可你跟着苗奶妈学梳头,这个钱一定是要拿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心里拿不定主意,要问问你才好。
去年,元娘屋里的周奶妈家里死了人,听说院里的丫头,一人给拿了二十个钱。
我这要拿多少,死的和苗奶妈不是一个娘生的。”
桂姐儿遇到事,爱问梁堇。
外人瞧着她是个有主意的,其实不然,她最是个没有主心骨的。
碰上啥,不敢自己拿主意,都要问一遍梁堇,才敢去做。
“你拿十个钱,是不是一个娘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反正这钱苗奶妈也不会给那边,
“你在四姑娘院里,平日要靠人家多照拂,不要舍不得这几个钱。”
梁堇劝她,这样的事,苗奶妈也没几回,她告知了旁人,就是让人来给她送钱。
要是不想收钱,瞒着不说就是。
银钱给的少了,那苗奶妈心里不舒坦,给你穿小鞋,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桂姐儿还真舍不得给这麽多钱,这些钱快抵得上她一个月的月钱了。
她在金哥院里,如今一个月领四十文钱。
苗奶妈说,等她日后梳头梳的好了,就抬举她,让她进屋去给金哥梳头,到时候,会给她涨月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哄她的,桂姐儿这个月,在货郎那打了二两桂花油,又买了头花,哪里还剩的下钱。
便伸手朝二姐儿借十个钱,说下个月发了月钱,再还她。
说是还,哪次还过。
梁堇有心不借与她,可又怕她手里没银钱给苗奶妈。
“这次借你的钱,要是再耍赖不还,我就揭了你的皮。”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很。
对这个桂姐儿,不能手软,她就是这样德行的人,连亲妹妹的便宜都要占。
几天不打,皮就痒的难耐。
桂姐儿撇了撇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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