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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途压低帽檐,向代露介绍沿途的建筑和小店:
“那里是首都博物馆,以前在紫荆排练完,如果没什么事,我会到里面逛一逛。但是机会不多,到现在也没逛完。”
“那家包子铺很有名,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常在里面吃早餐。”
“那边就是广电总局,这两年过去开会的频率比以前高了。”
代露:“比如‘德艺双馨艺术家’座谈会之类的?”
余途抿抿唇,别过眼睛笑了笑。
“那边的羽毛球馆,是紫荆剧院演员的运动基地。我有好几个朋友,当年就在那里打球,现在还在。”
……
代露听着他一路的介绍,想象着当年这里的一草一木。
她好像透过言语,看到了曾经那个眼中有星可摘的少年,在舞台以外的青葱生活。
从前,尽管她自恃陪余途度过了籍籍无名的少年时代,但到底只见过舞台上下的他。余途以紫荆剧院为半径的生活,她从未触达过。
如今,这部分遗憾和空白,被他的亲口描述填补了。
他们走过一个公交车站,代露看到站台上展示的一则燕麦奶广告,笑眼弯弯的年轻女明星举着一瓶燕麦奶,苹果脸粉扑扑。
是余晚星。
代露内心一动,仰头问余途:
“你有一条领带,是黑绿色的吗?”
余途错愕,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意外,蹙眉回想了一会儿:
“可能是有吧,我不太记得了。”
代露给他提供线索:
“是不是哪次回母校公开活动时系的?”
余途努力回想,最终还是打开手机相册翻找一番,才得出答案:
“百年校庆那次系的。品牌方提供的。”
代露又问他:
“那你还记得,颁奖时给你递奖杯的学生吗?”
“学生?印象里给我颁奖的是校长吧。”
余途的语气轻描淡写,和那天余晚星在店里的幸福洋溢形成鲜明反差。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问。
代露摇摇头,踢踏着和他并肩往前走:“没什么。”
代露没有告诉余途,她昨天遇到了他的师妹余晚星。
晚风里,她的心中说不上盛装着什么情绪,沉甸甸的,像蜂蜜柚子茶,有点甜,又有点遗憾。
那道甜在于,余途认真地对待她的每一个问题;遗憾在于,她再一次认知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她少女时代的梦,更停留在许多女孩的青春里。
她们将与他有关的回忆视若珍宝地收藏,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时不时翻出来晾晒阳光。但在他眼里,那份回忆稍纵即逝,因无关紧要而日渐模糊。
余途当然没有任何错。代露比谁都明白,因为心甘情愿,所以愿赌服输。
今晚这出戏在紫荆剧院中央剧场上演,恰恰和余途出道时演的民国话剧是同一个剧场。
代露拉着余途在舞台右侧的池座前排入座,余途环顾四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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