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草了,这人疯起来也太可怕了!”
“谁去拉她啊!一会儿出人命了怎么办?!”
身后是一片混乱,沈乐绵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觉得她的内心一定是恶的,平时束缚她的是作为“人”的道德枷锁,当她挣脱以后,原来会是这样爽快。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她想揍烂他们,想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就像当年她扑上去揍杜凯东一样。
“沈乐绵!住手!你听见没有!”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不容分说地抱住她的腰,沈乐绵身子一僵,短暂地松了力气,这也给了那人机会,下一秒,她便被猛地拽开,同那人一起,“哐!”的一声摔坐在地上。
“你们,你们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宿管大妈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道,“我当了十几年的宿管,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女生!还有没有点姑娘家样?!你们就等着被开除吧!你们就等着吧!”
一场闹剧最终在宿管的河东狮吼中落下帷幕,沈乐绵仍保持着摔在地上的姿势,这才感受到了迟来的疼痛。
刚刚她在期待什么?沈乐绵大脑迟钝地想。
她一定,是在期待什么的。
那一夜,沈乐绵是在单独的空房间度过的。校方连夜联系了远在遵城的任逸,要求他第二天必须亲自来一趟。
沈乐绵一整夜都在做噩梦,有她和张文妮厮打在一起的场面,有阿婆心跳停止的画面,还有任逸,他说他不会要一个心思不纯的妹妹,他觉得恶心。
然后他就走了,慢慢变成一个暗点,融进没有边界的黑暗之中。
沈乐绵猛地惊醒,神智仍有些恍惚。
她的脑子里好像多了个小锤子,拼命地敲打着。
她的肚子也在疼,比昨天还要疼,揪着她的胃,令她一阵阵作呕。
校长室内,张文妮和她的父母已经到了。
女孩的脸肿得像猪头,又青又紫的,完全看不出原先的美貌,她的父母各站一边,从沈乐绵进门开始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几乎要把她碎尸万段。
沈乐绵低着头,被宿管老师带到任逸旁边——现在她的“监护人”只有任逸一个了,尽管这个男生一年前还是一中的学生,又恰巧是这次事件的起因。
那本日记就这么大敞着放在桌面上,以供校长逐页翻阅。
沈乐绵紧咬着嘴唇,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却不肯让它掉出来。
如果她有镜子,她就会发现她的状态不比张文妮好到哪儿去,脸上横着七八道血痕,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嘴角在昨晚被抓破了,留下一块暗红色的血痂。
纸张沙沙作响的声音终于停止,校长合上本子往前一推,铁青着脸吐了口气。
那头张文妮的母亲立刻跳出来,高声道:“校长,这种血里流着犯罪基因的人怎么能留在学校!瞧把我们女儿打的,必须要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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