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常常交完作业后被骂的狗血淋头,顾奉天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画的什么狗屁东西?
孙琼英从小打大无论做什么事,那不都是被身边人捧着夸着?
就像他现在18岁了,还能因为早上把豆浆喝光,被盛惊蛰夸“小朋友真棒”。
孙琼英学画画那也是从小被夸到大的老天喂饭选手。
偏偏努力了十八载,考上了最好的美院后被他的老师贬的一文不值。
顾奉天瞧不上孙琼英的画的原因很简单,俗!
顾奉天口中的“俗”,不是孙琼英爱画大众主题,或者是大红大紫的色彩。
而是他嫌孙琼英的画太完美,不接地气,不通人味,完美的让人产生不了共鸣。
艺术这东西就是一人一个见解,孙琼英的作品扔在别的导师那里,那估计也是一如既往的被夸出花来。
但可惜顾奉天就是非常之瞧不上孙琼英这种高高在上的风格,所以常常试图把他拽到凡间体会体会,画出点有阅历的东西。
一张白纸就只能画出一张白纸。
艺术是生活的升华,人需要在你的作品里看见内涵,而不是看你那给电脑输入一堆程序后,他也能合成出来的东西。
更不需要这幅作品的作者人生有多完美幸福,让你高高在上的批判作品的观赏者。
这就是顾奉天的理念。
所以他常常在假期会去各地旅游,去某一个陌生的城市,做一份不是画家或者老师的平凡工作,去看看这个世界不同的人是怎样生活的。
顾奉天在放假的时候就告诉孙琼英,让这位大少爷走出象牙塔,让自己的脚沾沾凡尘。
孙琼英也是以此理夺得了外出独居的机会。
但孙琼英没想到,这次自己不仅沾了凡尘,简直是在尘里滚了一圈,还顺道粘在身上了一块叫盛惊蛰的巨大灰团。
孙琼英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些忐忑的搓了搓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虽然挨骂习惯了,但是几个月没挨骂,还是缺点心理建设。
孙琼英给自己的打了半天气后,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随后推门而入。
顾奉天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声响后,他抬起眼看着站在门口,刚踏进一只脚,又快整个人缩出去的孙琼英。
“哎呦,我还没想到是你小子呢,来来来,进来。”顾奉天一反常态的热情招呼着孙琼英。
虽然顾奉天对孙琼英冷言冷语的,但这师生俩也算相爱相杀,反倒是比其他人更加熟络些。
顾奉天对孙琼英其实是一种看见了璞玉,但偏就藏在了石头缝里出不来的咬牙切齿的又爱又恨。
而孙琼英当然知道他的这位老师是看重他,才一而再再而三不辞辛苦的雕琢他。
反正俩人都是嘴说一个样,心里有一个样,但好在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孙琼英坐在顾奉天对面的凳子上,有些局促的问道:“顾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顾奉天含笑打量着几月未见的少年,直到把这小孩从头到脚确认完好无误后,才开口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啊没事了,都好了。”孙琼英挥舞了两下手臂,示意自己没问题。
当然顾奉天不知道孙琼英是差点死了,因为孙琼月不想扩大影响,只是给孙琼英以生病的理由请了半个月的假。
“那就行。”顾奉天点点头,“课什么的自己上点儿心。”
孙琼英两手放在膝头,板板正正的乖乖点头。
顾奉天这时终于提了正事。
“你还记得你寒假交给我的那幅画吗?”
孙琼英心脏骤停一秒,他心道,完了,要挨骂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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