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经受到了侮辱。
他又接看问:“狗是谁?”
提婆回答:“你。”
“你是谁?”
“天。”
“天是谁?”
“我。”
“我是谁?”
“狗。”
“狗是谁?”
“你。”
他二人就这样问来答去,总是在“天”、“狗”、“你”、“我”这几个字之间来回循转。直到这时,那位婆罗门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仔细一想,原来自己已经被提婆骂了,禁不住放声大笑,对提婆的幽默风趣佩服得五体投地。
玄奘讲到这里,船上早已是笑声一片,都说提婆菩萨确实机智过人,辩才无碍。
玄奘也感到轻松愉快,严格来说,他从大乘般若宗的法师那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并不是一场真正的辩论,只是一次兴之所至的即兴问答。然而,由于提婆的诙谐幽默,使得这个故事充满了趣味性,令人过耳不忘。
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看着眼前开心的人群,玄奘不禁想到,婆罗门所提的问题,句句指向玄学领域,极其玄奥;而提婆的回答皆以眼前事物应对,这是不是说明,提婆不承认玄学世界的存在呢?
提婆是大乘中观学说的创始人之一,在他的理论中,全部世界仅仅是一种现象,除现象外,并不存在一个超越现象的本体世界。现象是假的,是各种条件因缘和合的结果,但除去这层虚假的现象,世界并不另有真实的东西,这便是提婆“性空”思想的核心。
而这一点,与玄奘主修的瑜伽宗并不相同。
玄奘也由此想到,这则有趣的故事恐怕不只是对提婆风趣对答的记录,恐怕更是对提婆“性空”思想的深刻反映。
“法师再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吧,”周围的年轻人一脑门的兴致,纷纷请求道,“太好听了!”
“好,那玄奘就再讲一个……”
第二天清晨,天气略略凉爽了些,般若羯罗仍在定中,船上其他人听了大半夜的故事便都睡去,特别是安达逻尼三兄弟,这会儿个个睡得十分安稳。
玄奘起身来到船头上。虽然天还没亮,河中已经有了不少沐浴者,两种颜色的水面上此起彼伏地晃动着数百颗脑袋,也不知昨天下船的那两个老人,是否也在其中?
玄奘心里想着,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岸边——天祠门口出现了三三两两的朝拜者,而在不远处的丛林中,隐约露出村庄土屋的一角,耳边传来一两声牛哞……这真是一个静隘的清晨!
天亮以后,又有一些人陆续上了船,都是要去阿耶穆佉国的。其中有十几个人搬运着一根巨大的象牙,那象牙足有丈把长,粗壮至极。这些人用白布巾缠了手腕,另一头垫在掌心里,有人往船板上放了一块毛毡,将那根象牙小心地放置在毛毡上,然后便坐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撩起托蒂的下摆扇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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