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力不屑地瞥他一眼,“下了山,你还打算再上来吗?”
这时,赤朗走过来,笑着问道:“我说哈伦多,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谁说的?”哈伦多瞪着了眼睛,“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为大伙儿着想,没有了帐篷,这雪山之上怎么过夜啊?”
“就算你再买了帐篷回来,到了晚上还是会被山风吹走的。”帕拉木昆瓮声瓮气地说道。
“也是,”哈伦多有些郁闷,嘟哝着说道,“暴龙住的地方,哪能让咱痛痛快快地过去呢?”
一篇经文念完,玄奘依旧坐着不动,索戈在一旁递上了热汤:“法师别难过了,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玄奘一言不发,流下泪来,手力们情绪低落地围在他的身边。
不管遇到什么麻烦,路,总归还是要走的。玄奘终于擦去眼泪,从索戈手里接过瓦钵。几口热汤下肚,总算把冰冻的脏腑给融开了。
接着,他站起身,望着远处山峦间那一尘不染的白色,声音冰冷而又平静地说道:
“我们,出发吧。”
今天的气候更加恶劣,狂风掀起雪浪,像一头发怒的银狮,在凌山的谷壑间奔腾吼叫,只搅得群山寒彻,白茫茫一片雪烟。
越往上走,寒气越重,很快,人们身上刚刚聚起的一点热气就被雪山的严寒迅速夺走。大家把能穿的东西全都披挂在身上,一件件地增加又一件件地湿透,僵硬臃肿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走着走着,玄奘突然感觉到有一支锥子,狠狠插入了他的脑壳,突如其来的巨痛让他的脚步顿时踉跄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走在他身后的道诚看出了他的异样,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脚下打滑……”玄奘虚弱地回答,心里却暗暗吃惊。
难道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又或许是天太冷感染了风寒?那三个往回走的手力便是因为头痛而不能向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平安地回到龟兹?
玄奘胡乱地想着,头越来越痛,撕裂般的痛楚伴随着难以忍受的胸闷、恶心……这是他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他紧紧咬着牙,依然忍不住浑身发抖。
又往前走了几步,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头痛得快要炸开来了,心跳也越来越缓,越来越无力……
坚持住!他对自己说,这只不过是诸佛对我的考验!
诸佛也在考验着这支队伍,每个人都感觉到极度的不舒服,身体的外露部分,在经过极短暂的烧灼般的疼痛后,随即便失去了知觉,接着,他们的肌肉逐渐僵直,神经也开始迟钝,只剩下冰冷的血液还在艰涩地流动。
走着走着,忽听“砰!”地一声,在这雪山之中这声音有些大了,震得旁边山石上的雪块直往下掉。
所有人都惊得面如土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一匹马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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