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随和,由着她的意思应下。
很温柔,大好人。
西市快被行人挤得水泄不通,施黛领着江白砚从小路离开。
街边尽是相携而行的男男女女,江白砚被她牵着手,一遍遍观察彼此相接的地方,不厌其烦。
鲛人体凉,握住施黛左手时,她曾颤了一下,不知是惊到还是冷到。
而今两手交握,在他皮肤漫开灼热温度,一颗心像被浸在温水里,浮浮沉沉,沉重鼓胀。
江白砚想,这只手上,沾染了施黛的梅花香。
逐渐远离西市,灯火暗淡,街巷不再拥挤。
施黛紧了紧左手,松开江白砚掌心:“终于出来了。”
不必担心被人潮分散,她没理由继续拉着江白砚走。
收回手臂,施黛居然有种古怪的感受——掌心空空荡荡,不太习惯。
江白砚神情未变:“多谢。”
明面上霁月光风,在施黛看不见的长袖之下,他合拢五指,轻捻被触碰过的手心软肉。
“我看看,这里是……长寿坊。”
施黛环顾四周,朝星罗棋布的巷道里探头:“长寿坊多是民宅,也有不少小吃摊点。我们先从巷子出去,到繁华点儿的主路吧。”
她兴致很足,说话的当口,怀里的小白狐狸转动眼珠。
阿狸其实只准备不经意地一瞥。
视线掠过江白砚,它眼角抽了抽。
他们走了小路,这地方位处偏僻,不似西市明灯千盏。
近处的楼阁覆下倒影,在江白砚身侧罩出阴翳。他面对施黛时的笑意散去,一袭红衣,清癯如鬼魅。
更令它悚然的是,江白砚悄然抬手,嗅闻半晌,继而将指腹贴上唇边。
阿狸:?
阿狸:???
你小子……不会打算尝尝味道吧?!
是甜的。
舌尖轻点,无声舐过被她触碰过的皮肤,江白砚掀起长睫,恰与白狐狸四目相对。
黑眸如漩。
江白砚扬了下嘴角,弧度堪称柔和。
救……!
熟悉的冷意卷土重来,阿狸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凭借强烈的求生本能,佯装懵懂眨眨眼。
看不懂人心险恶,它只是一只不通人性的狐狸。
施黛转身之前,江白砚放下手臂。
“走吧。”
她眼底映着月光:“朝有灯的方向去。”
视线从白狐身上移开,江白砚乖巧应她:“好。”
巷子里行人稀少,施黛与江白砚并肩而行,在雪地里留下两串脚印。
玩雪是冬天的一大乐趣,她闲不下来,一边饶有兴致地挪动脚步,往雪上踩出花鸟虫鱼各种形状,一边四下张望。
红裙少女身形纤瘦,脚步轻盈,裙摆在夜风中逶迤摇漾,如同展翅欲飞的鸟。
看清她的动作,江白砚轻哂:“好兴致。”
施黛正在雪地上画火柴人,闻声仰头,咧嘴笑道:“因为心情很好。”
江白砚没嘲笑她的幼稚,探出脚尖,在火柴人边勾出一只蝴蝶。
显而易见有作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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