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吴关得又多自责。他一个人在外头,如何面对这焦头烂额的局面?
一想到此,闫寸哪里还能睡着,他一整晚都在盘算对策,甚至想过冲出屋去,夺了暗哨的兵器,直接宰了鲁王,哪怕赔上性命也无妨。
可他一人死不足惜,阿姊和外甥怎么办?吴关怎么办?他明目张胆杀了当今圣上的叔父,怕是要连累许多人。
闫寸像张烙饼,在榻上翻腾到丑时快过完了,他突然听到了一串极细微的声音。
是脚步声。人踩在屋顶的瓦片上,才能发出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是谁?
闫寸没动,屏住呼吸,留意着脚步声的动向。
只听脚步声自东南而来,向西北而去。
西北……
卢倾月之前所住的屋子就在西北方向,不过闫寸“自投罗网”后,鲁王安排两人挪了一次住处,迁至靠近王府中央的一处屋舍,这样有利于看守。
待脚步声消失,闫寸起身,披上一件斗篷,装作出门透气的样子,在院内缓缓踱着步。
他知道,至少有三处暗哨正盯着他。
偏屋是第一处,小院门房是第二处,东北方向的三层塔楼是第三处。
偏屋与门房处的暗哨或许因为角度问题没能发现那攀屋顶的不速之客,但三层塔楼上必能看到。
此刻,塔楼没有发出任何警示。难不速之客已结果了塔楼上的岗哨?
闫寸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他决定试探一下。
他主动拍了拍偏屋暗哨的门。
“开门!我要出去!”闫寸道。
屋内立即传来回应:“大半夜,想挨鞭子?!”
看来屋里的暗哨还算尽职,并没有偷偷睡觉。
“快开门。”闫寸不依不饶道:“我有要事,需面见鲁王。”
“明日再说。”
闫寸不再说话,只是坚持拍打着暗哨的屋门,锲而不舍。拍门声透过寂静的夜传出很远。屋里的人有多烦,可想而知。
但屋里的哨兵亦有自己的战术,那便是晾着闫寸,不去理他。闹一阵子,没意思,他就该回去睡觉了吧,待天亮,再好好跟他算一算帐。
偏屋暗哨不理他,门房处的暗哨倒是受不住了。
只见门房亮起了灯,一名身披铠甲睡眼惺忪的兵卒怒气冲冲地几步跨到闫寸身边,质问道:“你要做甚?”
“见鲁王,我有要事向鲁王禀报。”
“何事?”
“我只跟鲁王说,你快打开院门。”
“你……”那兵卒被他噎了一下。
卢倾月也醒了,点燃了主屋的烛火,主屋窗口透出暖色的火光,虽不算亮,但在这漆黑的夜里,也足够显眼了。
灯亮后,卢倾月披着袍子出了门。
“怎的了?”他站在闫寸身后问道。
不待有人回答,他就拉住了闫寸的斗篷,继续道:“闫正怕不是睡迷糊了,快回去吧,客随主便,咱们别耽误几位军爷歇息……几位,抱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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