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7章 第 7 章_长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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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许家那丫头!”

  “旁人动几下嘴皮子、议论两句,他就受不住,真是怪事儿了——许兰恩的姑娘凭什么让我的儿子去维护?他们许家是没人不成?”

  一席话道尽,字字关切,面上却不饶人。

  沈韫默然片刻,无故想起从前她在父亲门外跪了一宿,雨浸全身,父亲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曾,这便是他秉存的关切么?

  面容一刹冷淡,“他们许家如何,女儿不知。但您让延宥再跪下去,往后沈家的担子就让爹爹一个人扛到老吧。”

  言讫端正一礼,没给他留任何找补的机会,却行退下了。

  洺宋在外头等,见主子这般出来,不由问:“姑娘,咱们不再劝劝吗?公子他……”再长久跪下去,只怕身上落不着好。

  沈韫没说别的,只是吩咐:“去寻两副上等伤药送到延宥屋里,就说是父亲赏的。”

  经此一番折腾,沈韫的脸色逐渐生出些郁闷来,最主要的成份当属沈延宥。

  他看重许润桃并非一天两天,可人家再好,到底不领他的情,有什么值当?少年人纯质的心意很珍贵,应该留给同样在意他的人。

  这些道理,她没法儿跟沈延宥摊开讲,再则也不欲伤他的心。

  正走着,不免往前院多瞧一眼,刚好遇见柳伏钦和许章霖由门房引进,去往前厅少待。

  她在廊下略站须臾,倏而绕开远路,直接从院中穿去。

  许章霖来沈府的次数不多,此时正在前厅慢慢踱步,抬头见上方匾额所书,不觉一笑,拖长声音将其四字道出:“悦礼敦诗……不愧是沈学士。”

  再回首,即见空旷的庭院中,一名少女踩着晴光往这儿走来,哪怕两年不曾碰面,他还是在第一眼便认出她,腰身悄然挺直,背手敛容。

  “沈姑娘,我们来看看延宥,他现在如何?没什么大碍吧?”

  沈韫提起眉,目光寒瑟地朝他盯了盯,“在许公子眼里,鼻青脸肿也算无碍?”

  这说的便是气话了。

  沈韫自知失礼,更不耻迁怒于人的行径,神情变得复杂难看,未几,长睫低垂,掩盖了眸中懊恼之色。

  “方才是我失态……延宥此时不便见客,你们的好意我代他领了,多谢,还请回吧。”

  说完略等片刻,看许章霖仍愕然望她,心生烦闷,索性抬足先行。

  “她今日怎么了?”许章霖半侧过身,拿肩撞了撞柳伏钦道:“往来不受待见的不是你么?”

  柳伏钦的视线自沈韫进门起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瞧她面色如常,眼神里却蓄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让人不适意。

  他想了想,应该是难过吧。他小时候见大哥满身伤痕地回来,眼泪也得掉几截。

  “看什么呢?”许章霖又推了下他,视线随之循去,除了沈韫的背影,哪还有别的可瞧?

  天光透过稀疏的云层,一点点炽盛起来,带着些许霞红。

  沈韫回到墨毓轩,独自在屋中坐了良久,手掌轻抵额间,看上去十分不豫。

  延宥的性子不改一改,以后这种糟心事只会更多。另有一宗可疑,书院深广,怎碰巧延宥就能撞上议论许润桃的人?京中又有多少官宦子弟会在明面上谈论未出阁的女子?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几声诡异的响动,沈韫松开手,拿眼梢扫了绮窗一眼。

  回纹雕花后面,迷迷蒙蒙地染了一抹人影,正侧倚窗沿,以指节叩响梨木。

  她起身推开窗,毫不意外地看见柳伏钦抄手倚在窗墙旁,一身竹纹曳撒在阳光下漫起银丝。他扭过头,目含打量。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韫撤后两步,站在妆台前冷眼瞧他。

  本来顾及昨日的交情,她不该如此寡淡,奈何心情不佳,予谁都没有好腔调。

  柳伏钦大约可以理解,仍跟寻常一样勾了勾唇,“你外面那个拦不住我。”

  外面那个,自然是江瞻了。父亲曾说他身手好,却连看个门都看不住?

  沈韫眸光微转,往柳伏钦衣上仔细瞥了瞥,果然折痕累累,定是又爬她的树了。

  想起他从前偷偷翻进她的院子里,被父亲拿木棍从树上撅下来的惨样,嘴边蓦然漫起笑,抑制着询道:“你这是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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