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
“——别太过分了。”
这人语气平稳,没有过多情绪,可栗言却能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夜晚的灯亮并不清晰,四周景致影影绰绰,都只剩下轮廓。
但光听声音,栗言当然能认出来人。
是柏书弈伸出一只手,把男人从她身边挡开。
栗言赶忙拖着椅子往后退几步。此时的她一改前态,在柏书弈身后小声帮腔,笑得蔫儿坏:“就是就是,别太过分。不说人话,越搞越土。”
可话虽如此说,她端着那最后一小杯的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还喝?”
头顶突如其来的愠意让她差点呛去。
柏书弈死死盯着她,紧咬下唇,脸色差到极点。
眸色深深,有一种黑云压城的、压抑的愤怒。
栗言扯扯嘴角,不自觉地撤下调笑神情。
她思索半秒,竟是硬着头皮把高脚杯交出去:“那……要不然你喝?”说完,尴尬地抿抿唇。
也不知是不是气晕了头,柏书弈竟真就夺过高脚杯,一饮而尽。
那是桌上唯一一杯烈酒,色泽透明,杯子最小,看着没什么威力,但……
“哈哈……”耳钉男人用拳头抵着唇,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
“有对象了啊,那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他收起桌上的单子,又背对着他们挥了手,“栗言,新年快乐。”
栗言起身,回敬道:“新年快乐。”
柏书弈这才后知后觉地转回头,犹疑地发问:“你……你们这是?”
“你没认出来?”栗言诧异地瞪大眼睛,“这江铭啊。”
柏书弈微微皱起眉。
也不知道是真的记不起“江铭”这个人,又或者是酒精猛然上涌,困住他的思考能力,总之此时的柏书弈一脸懵,全然一副“江铭谁啊”的表情。
“算了。”栗言无所谓地一摆手,“以前我们学校的,你不记得也正常。”
七中?
柏书弈这才隐约有些记起来。
江铭是栗言在七中时的同学。
七中不算校风严明,明面上太平,背地里拉帮结派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在栗言“称霸一方”之前,七中的校霸头头就是江铭。背处分的事情他样样沾,把能通向留级处罚的违纪行为挨个试了遍,最终以十九岁的高龄,被重新投入高一年级接受改造。
于是在七中高一(4)班,和栗言相遇。
没人知道他二人在相遇时发生过什么事情,只知道从那之后江铭退居二线,没再背过处分,三年后也就和栗言一样顺利毕业了。
有人说他这是金盆洗手,但熟识的人心里都门儿清,这江铭收敛是收敛了,违法乱纪谈不上,但惹是生非的事情依旧没少过。
不再被处分,只是因为栗言会带着他钻校规的空子,专挑管不着的地方闹。
兼以教务处本就对栗言有所纵容,爱屋及乌,对江铭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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