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喻澄寅便屈膝跪在了碧芜面前,任凭她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曾经那么高傲的小公主,如今却轻易向他人低了头,她无助地跪在地上,拉着碧芜的衣角,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皇嫂,求求你,救救我七哥吧。”
碧芜就知她为此而来,她低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办法应她,“寅儿,这是朝中政事,我无力插手,亦无法左右陛下的决定。”
“不,寅儿知道皇嫂可以,皇兄爱极了皇嫂,这世上除了皇嫂,没人再劝得动皇兄。”喻澄寅止不住崩溃地哭起来,“皇嫂便当可怜可怜我,母妃没了,寅儿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了,皇嫂……”
此话固然没有错,喻澄寅也着实无辜可怜地紧,但碧芜头脑到底没有发昏,就因得如此,便去成则帝面前替承王求情。
喻澄寅无辜,可那些为满足承王野心而丧命的将士和百姓们同样无辜。
承王这般贪恋权位,乃至于不择手段的人,不配为皇帝,更不配为人。
他不惜贪污军饷,陷家国安危于不顾,亦不管朝政紊乱,以科举之利敛财屯兵,就只为了这个古今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皇位。
既然做了,他便需得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她咬了咬唇,手上一用力,猛然将喻澄寅拉拽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她道:“寅儿,你已然长大了,定也清楚承王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陛下想要他的命,或是有私心在,可承王本身真的无罪吗?就算陛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了他,可那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们,又要去哪里讨一个公道!”
听得此言,喻澄寅的哭声一时哽在那儿,她低眸反复回味着这话,许久,终似放弃般松开了碧芜的衣角,双臂无力地垂下。
她是红肿着一双眼睛离开的,但走时却并未哭,只神色决绝,出了裕宁宫后,径直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翌日一早,碧芜便听闻了承王在牢里自尽的消息。虽不知这一世是不是成则帝赐下的毒酒,但碧芜听说,就在前一夜,喻澄寅曾亲自拎着食盒去狱中看望了承王。
她或是带着成则帝的意思,或也有她自己的意愿,以还算体面的方式,给自己的亲哥哥留了个全尸。
承王死后,成则帝网开一面,并未对承王家眷赶尽杀绝,只将他们悉数贬为庶民,流放至北部苦寒之地。
而喻澄寅从承王去世那日起,变得沉默寡言,开始真真正正随太皇太后一块儿抄写经文,虔心礼佛。不论如何,经历了这许多,她已再变不回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了。
入宫十余日后,碧芜问过银铃小涟的伤势,命人将在宫外休养的小涟接了进来,亲自去看她。
成则帝口中所谓的小伤,差一点便让小涟送了命,一支羽箭直直插入她的胸口,但凡再偏一指,今日
请收藏:https://m.lw22.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