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25章_一盏春光[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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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百元大钞,还莫名其妙地被炒了鱿鱼。

  在她惊愕的眼神里,徐姐点了根烟,眉间满是郁卒。

  “我这真是送财神了,反正,你就做到今天吧,明天就不用来了。”

  “什么意思?”陈昭有点急,“徐姐,是我今天迟了会儿到你不开心了?那我今天工资不要这么多了,给我五十就可以了,要不……”

  “别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做什么吧,喏,”她复又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辞呈,你拿着,也算是个交代,以后别这么辛苦跑来跑去了。”

  说得这么体贴。

  问题是,陈昭还是不懂自己这么个堪称三好员工的好劳力,到底是怎么被炒了的。

  她闷闷不乐地把信封收进包里,说句谢谢,转身出了店面。

  一声叹息,举目四望,忽而,又顿住视线。

  不远处的路边。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与这嘈杂夜市格格不入的气质。倚在车旁,他抱住手臂,并没有靠近或远离的意思,只是那么静静看着她。

  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忽然做了个撕开信封、展开信的手势。

  陈昭愣了愣,好半天,方才会意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刚才那个黄色的信封。

  撕去封口,这轻飘飘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

  上头是熟悉字迹,力透纸背,写着一行邮箱地址:,另一行,似乎是密码,“870126zhong”。

  她不解其意。

  再抬起头时,街道那头,却已是人影空空。

  她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钟邵奇离开上海的消息。

  而钟邵奇到最后,也没有向她告别。

  陈昭揉了揉眼睛。

  好半天,却又想笑自己孩子气。

  都二十七岁了,她想,都二十七岁了,也应该学会,成年人的道别,是不需要那么多繁文缛节的。

  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低头,再回过神。

  会等的人或许会等,该走的人,从来不会久留。

  只是——

  或许她还不敢分清,二十七岁的钟先生,究竟属于哪一类。

  晚上十二点半。

  回到自己的小阁楼里,陈昭一边擦拭着刚洗完、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盯着电脑屏幕,用“一指禅”按部就班地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确认无误,回车。

  按键摁下的一瞬间,电脑页面却卡在登录页面上一动不动,彻底死机。

  陈昭:“……”

  她以为是自己这部二手电脑系统太过于陈旧,无奈间,拿起鼠标划拉好多下,页面依旧还是个无响应的状态。

  正准备按下关机键重启,鼠标键又闪烁几下——

  恢复正常,页面加载完毕。

  她看着发件箱和收件箱里一致(2800+)的数字,嘴角一抽。

  敢情是数据过载才死机,这也太——

  等等。

  2800封信?

  她颤颤巍巍地打开收件箱,倒序排列。

  邮箱里的第一封信,发出时间显示在2006年6月27号,从本邮箱发送到本邮箱,仿佛一种自问自答,打开,只有七个字,写的是:陈昭的毕业典礼。

  还有一张已经失效的图。

  陈昭一怔:她当时焦头烂额,除了回学校拿了一次成绩以外,压根就没去参加所谓的毕业典礼。

  接着往下拉,6月28日,三个字:没找到。

  6月29日,七个字:上海怎么这么大。

  越看越觉得好笑,也越看越觉得,心里无端难受着。

  鼠标仿佛永远都划拉不到底,在那如出一辙的“找不到”、“还是没有”的表意里,如同在绝望的情绪里漫游。

  他并不是每一天都写。

  写了,也不过寥寥几个字,从头到尾,没有一笔写“想念”,也没有一笔谈“喜欢”。

  可这一写,是从2006年到2014年,整整八年。

  在最近的一封。

  2014年8月2日,昨天,凌晨三点半,这大概是整个信箱里,最最长的一封信。

  他写着:“这世上只有喜欢是不够的,可是从始至终,我对你,何止是这么飘忽的两个字。”

  所以啊。

  他写:陈昭,往上走吧。

  ——我们会在那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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